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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铜矿砂进口:虚火
加工能力强但自给率低成为铜矿砂进口上榜企业的普遍特征。
作为全球最大的铜消费市场,中国消费了全球约50%的铜资源。在国内市场巨大需求的推动下,我国铜加工行业得到了快速发展,特别是2018年以来,国内精铜冶炼产能进入了投产高峰时期,新增精铜产能连续两年跨过100万吨大关,带动2019年我国精炼铜产量增长10.2%,达978万吨。不断释放的新增铜冶炼产能,进一步加剧了我国对铜资源的“饥渴度”。由于我国铜资源不足,长期依赖进口,加之国家对废铜进口的管制政策日益趋严,不仅从2018年年底起“七类”废铜进口被完全禁止,而且从2019年7月起“六类”废铜也被调整为限制进口。因此,铜矿砂作为主要进口铜资源的地位更加凸显。2019年,我国铜矿砂进口量首次突破2000万吨,达2198.8万吨,增加11.6%,价值2335.9亿元,增长11.1%,进口量、值均刷新了历史最高纪录。
在铜矿砂进口“红火”的加持下,铜矿砂进口龙头企业普遍“长了个”。2019年,我国铜矿砂进口10强榜单的入围门槛由2018年的76.8亿元大幅提升至83.6亿元,10强企业全部入围当年我国进口200强总榜单。2019年铜矿砂进口10强企业合计进口铜矿砂1207.5万吨、价值1318.1亿元,占当年我国铜矿砂进口总量、值的54.9%和56.4%,比重均较上年提升0.2个百分点。同时,反映产业集中度和竞争程度的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HHI)较2018年小幅提升4.8个百分点,达423.4,头部企业“领导能力”得到进一步巩固。
随着上年唯一一家贸易型企业——乌拉特中旗甘其毛道金航国际物流有限公司的落榜,生产型企业包揽了2019年我国铜矿砂进口10强。加工能力强但自给率低成为上榜企业的普遍特征。
伴随着产业快速增产和铜矿砂进口“红火”的浪潮,国内铜加工行业的发展态势看似一片大好,但事实上暗藏着不少“虚火”。
首先是铜资源受制于人的“上气不足”。虽然近年来我国铜企加快“走出去”投资矿山的步伐,但目前全球主要铜矿资源大多仍被国际矿业巨头占据,铜矿供给领域垄断竞争格局短时间内难以改变。受累于海外铜矿砂资源依赖程度的攀升,我国铜冶炼企业在与国际矿业巨头的谈判中通常处于弱势。2019年海外矿端扰乱事件频发,铜精矿供应长期处于偏紧状态,全年全球铜市场供应短缺仍达9.4万吨。供给端的收缩叠加需求端的扩张,导致2019年现货铜精矿加工精炼费(TC)从年初的92美元/吨一路下行至年末的55美元/吨,大幅压缩了铜冶炼企业的盈利空间。年末,国内骨干铜冶炼企业与国际铜矿企业确定的2020年TC长单加工精炼费为62美元/吨,该价格较2019年下降18.8美元/吨,降幅超过23%,直逼冶炼厂成本线,这也是自2013年以来铜矿砂年度长单的最低水平。
其次是国内冶炼产能的“气虚中满”。2019年,我国铜消费同比仅增长2%,增速较上年回落0.5个百分点。综合目前我国经济发展阶段、铜消费基数和社会累积量等因素考虑,再结合发达国家铜消费发展轨迹看,预计我国铜消费峰值也即将到来。然而,国内冶炼产能扩张节奏未见明显放缓。资料显示,2020年国内铜冶炼的扩产计划依然持续高位运行,将有43万吨粗炼和64万吨精炼的产能增加。相对于平稳增长的需求,铜冶炼产能快速扩张所带来的产能过剩风险正在不断积聚,低水平重复建设的隐忧浮现。作为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行业,铜加工行业一旦出现产能过剩,将带来巨大的资源和资金浪费。
对于祛除“虚火”,其实早有“良方”。一直以来,我国铜企持续发力布局海外矿产资源,2019年随着重大项目建成投产初见成效,全年海外铜产量预计达160万吨以上。而新版《铜冶炼行业规范条件》也于2019年9月正式发布,有利于加快铜加工行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转型升级的步伐。此外,抱团取暖,势在必行。2019年12月26日举行的中国铜原料联合谈判组(CSPT)季度会议,将2020年1季度铜精矿加工精炼费底线定为67美元/吨,比2019年4季度提高了1.5%,并提出了2020年进行联合减产的计划。然而,药到病除非一日之功,破解铜产业“资源&—冶炼&—加工”结构性矛盾将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未来仍需要上下求索、久久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