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钟雁明

几十年前，当手机刚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它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叫“大哥大”，当时它不仅可以用来打电话，如果你舍得，还可以用来打人，因为它长得实在像厚实笨重的砖头。在网络全球化的今天，手机俨然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通信设备，并且迅速发展成为个人的“超级计算机”。一项全球调查数据显示，有超过一半的手机拥有者认为倘若没有了手机，生活将难以继续，他们戏称现在只要上街不带手机，瞬间就会变成一个古人。品种多样的手机，浓缩了整个通信信息产业发展的脉络，不断改变人们使用手机的态度，也不断催生手机技术日新月异的创新和发展。20世纪80年代“大哥大”时代，我国移动通信产业还基本处于一片空白，到2G、3G时代仅是跟随全球移动通信的步伐，4G时代则开始与潮流齐头并进，到现在5G技术已经开始在部分领域领跑世界。10年来我国手机产业发展迅猛，产能日益提升，产业链日趋完善，在国际上的地位也不断提升。据海关统计，2019年，我国出口手机8611.5亿元人民币，比2009年增长2.2倍，占全球手机出口总值的46.9%，比10年前提升13.8个百分点，成为全球手机出口的绝对霸主。

我国已经发展成为全球手机产业制造中心。从手机产业迁移路径来看，中国凭借较低的人工成本，供应充足的熟练劳动力，巨大的国内需求市场，完善的产销配套，逐渐发展成为世界最大的手机生产国、消费国和出口国。最近10年手机产业的最大获益者或许属于苹果和三星，但中国手机品牌也书写了精彩的发展传奇。从3G时代的“中（兴）华（为）酷（派）联（想）”，到4G时代的“华（为）（小）米O（PPO）V(IVO)”，中国手机厂商不仅在国内市场站稳了脚跟，亦开始在海外谋篇布局，开辟第二战场。我国的手机产业曾经以简单的加工组装制造为主，在手机终端产业链中处于下游位置，经过短短10年时间，逐步完成了从“跟跑”到“领跑”的趋势性转变。

2009年我国以加工贸易方式出口手机总值所占比重高达88.8%，经过10年努力这一比重持续降到2019年的64.7%；与之相对应的是，我国一般贸易出口手机所占比重由2009年的11%，一路攀升至2019年的34.5%，2020年上半年进一步提升到38%。从数量上看，今年上半年我国出口手机4台中就有3台是以一般贸易方式出口。10年间我国民营企业在手机业界展示出充沛的活力，2009年，民营企业出口手机仅占同期我国手机出口总值的5.4%，2019年占比迅速上升到29.7%。据全球知名的数据调研公司Counterpoint发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排前10位的手机厂商中，中国占据了6家。其中，华为出货量达到2.4亿台，占全球16%的市场份额，首次超越苹果，跃居全球第二大手机供应商。小米、OPPO、VIVO、联想、传音分别位列第4位、第5位、第6位、第7位、第10位，合计占全球手机约28%的市场份额。2020年第二季度，受益于中国在新冠肺炎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的快速恢复，华为手机以5480万台的出货量超越三星的5420万台，首次成为全球单季出货量冠军。

我国手机对中高端市场的开拓取得明显成效，但仍有巨大的发展空间。近年来，国产手机厂商在产品质量和技术创新上不断升级，经过大浪淘沙，原来充斥国际市场的山寨手机已经销声匿迹，国产手机逐步走出低廉、劣质的固有形象，在世界手机市场的地位大幅提升。据海关统计，2019年我国手机出口已覆盖全球201个国家和地区，出口均价已从2009年的464元/台上涨至今年上半年的883元/台，涨幅接近1倍。据全球贸易信息系统（GTA）提供的数据显示，2011&—2019年，我国民营企业手机出口价格上涨1.1倍，比同期全球手机出口平均价格涨幅高出56.3个百分点。从出口市场来看，据中国海关最新的统计数据，2020年上半年，我国对美国、欧盟（27国）、日本和俄罗斯分别出口手机801.4亿元、639.8亿元、205.1亿元和89亿元，4者合计占同期我国手机出口值的半壁江山。据GTA 数据，2019年，美国和欧盟（28国）自我国进口手机占其进口手机总值的比重分别为72.6%和68.6%，比2010年分别提高27.3个和5.6个百分点，显示出我国手机在高端市场开拓方面取得了不俗的业绩。

但从全球的横向对比来看，GTA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手机出口均价为851元/台，在全球71个手机出口国家（地区）中排第50位，远低于1614元/台的世界出口平均价格，更低于手机制造强国瑞典（每台3240元）和韩国（每台3077元），均价低于500元的出口市场主要集中在非洲和中东地区。全球前20大手机进口国中，德国、法国、奥地利、斯洛伐克、西班牙和瑞典等欧洲国家自我国进口手机占该国手机进口份额均小于30%，在欧洲市场我国手机仍有巨大的拓展空间。

智能手机行业已从千帆竞逐演变为寡头角力，国际巨头纷纷将产能转移出中国，未来竞争将更加残酷。全球手机产业链主要分布在美国、韩国、日本、中国等地，其中，美国以品牌和技术为核心，韩国和日本以核心零部件和技术为优势，中国是全球手机产业链最完善的市场。随着国内综合生产成本增加、中国品牌手机国内市场份额大幅提升、印度及东南亚等地区吸引外资优惠力度加大等因素叠加，全球手机产业开始出现向越南、印度等地转移的趋势。2018年以来，三星陆续关闭了其在天津、深圳和惠州的工厂，同时对越南工厂的投资超过百亿美元，并在印度建造了世界上最大的超级工厂。同期，富士康陆续关停了部分郑州iPhone组装工厂，同时投入巨资在印度建厂。GTA数据显示，2019年，越南出口手机2373.8亿元，位居全球第二，比2017年增长19.5%，占全球手机出口份额的12.9%，提升了3个百分点。同期，印度出口手机236亿元，比2017年增长24倍。

从国内看，广东作为国内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的先行者，依托雄厚的电子制造业基础，逐渐发展成为国内智能手机的重要生产基地。无论手机市场如何动荡，广东作为手机生产和销售第一大省的地位从未动摇。据海关统计，2019年，广东出口手机2992.4亿元，比2009年大幅增长1.4倍，连续10多年保持全国手机出口冠军宝座。随着三星生产布局的转移，天津的手机产能迅速下降，2019年天津手机出口值比2017年下降99.3%，使得同期我国手机出口值下降2.1个百分点。受苹果减产影响，贵州的富士康等代工企业受到较大影响，2019年，贵州手机出口值比2017年下降82%，使得同期我国手机出口值下降1.1个百分点。

随着5G逐渐上位、万物互联、人工智能普及以及机器人产业爆发式发展，手机将越来越贴近人们的生活，手机产业领域仍有太多想象的空间值得我们期待。未来能在顶尖舞台上参与高手过招的国产手机名单中，基于目前的技术底蕴，我们能看到华为的鹤立鸡群。目前全球手机市场年出货量超过2亿部的第一梯队只有三星、苹果和华为3家，而3家的共同点都是在系统、屏幕或摄像等领域有着自己的专长，并能通过自研芯片让专长“技”有所依。德国寓言大师克雷洛夫曾说过：“现实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行动则是架在川上的桥梁。”毫无疑问，华为是行动上的巨人。有技术，才能拥有天下，在5G技术优势的加持下，华为手机越走越好，即使被一路打压，但天空黑暗到一定程度，星辰就会熠熠生辉。近日华为发布了2020年上半年经营业绩：销售收入4540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3.1%, 净利润率9.2 %。这份亮丽的报告单让全世界看到了中国手机龙头企业坚挺的脊梁。

弱者坐失良机，强者制造时机，据Canalys、IDC、Counterpoint等多家权威调研机构发布的2020年第二季度全球手机出货量报告，结论基本一致：华为首次超越三星，成为全球出货量最高的手机厂商。机会来时非偶然，成功登顶世界第一，我们自豪，但不骄傲，我们开心，但不停步，相信我们会顶住蛮横的压力，创造更多奇迹。

（作者单位：广州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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